“原上飘过来一只白鹿,白毛白蹄,边茸角都是白的,端直直从远处朝我飘过来,待飘到我眼前时,我清清楚楚看见白鹿眼窝里流水水哩,哭着哩,委屈地流眼泪哩!”
这是《白鹿原》描写白灵之死时,白灵的父亲在雪夜里做的一个梦境。

白灵之死无疑是《白鹿原》这部作品最令人心痛的情境。白灵,无论是名字、性格、音容面貌,无疑是白鹿原最有代表性的精灵,她的死,使《白鹿原》这部描写近代中国史的作品烙上了深深的悲剧烙印。
白灵参加革命,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忍看到一批又一批富有正义感的青年,因为反抗当权者,被扔到西安城外大大小小的枯井中活埋,她认为这种惨无人道的处置方式正反映了当权者的残暴、黑暗与反动。因此在学校,她就早早地加入的进步组织,并领导了一次又一次学生运动,展露出了出色的组织能力。
然而一个黑色的童话的讲述,伴随着年轻生命的逝去,为白灵的一生画上了句号。白灵,一个白鹿原上的精灵,在肃反运动中,被自己的所谓“同志”投入到黑暗的枯井中活埋,走回了自己最开始来的地方。
这一悲惨的过程,直到解放后白灵被评为革命烈士时,也一直没有披露,因为,过程真的是让人不忍回忆。
更让人无语的是,一心保护白灵的廖军长后来战死,而迫害白灵等一批进步学生致死的毕政委只是被严厉批评,后改换了姓名,无从查找——

我总认为《白鹿原》这部作品写得太过沉重,许多美好的事物,总是以一种残忍的方式毁灭着,尤其是一些美丽且善良的女性或原本美丽且善良的女性,以一种近乎粉身碎骨的方式毁灭着。
苦难,总是给予我们这个民族以经历;磨难,给予我们每一个人以信心。
白灵,白鹿原的精灵,只有在雪地里,只有在猎猎寒风中,才能焕发她那晶莹剔透、洁白无瑕的光泽。

她生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,死在大雪覆盖的大地中,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,她用一生诠释了一段苦难但灿烂的历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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